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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间跟猫可能是个长久战。
等时亦想起来问问他用不用打疫苗的时候，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人已经很熟练地撩起半袖，给他看了针眼。
“才打完两个星期。”
这人居然还非常知足：“管六个月，特别合适，你值得拥有。”
“……”时亦没太被他的推销打动，转回去在昨天的业上补了几个答案，合上交给了课代表。
假期的气氛已经结束的差不多，直到现在，他们班还有半个班的人在埋头补暑假业。
剩下的半个班在努力研究暑假业究竟是什么。
“转学真幸福。”
梁见补业补得天昏地暗，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会在网吧包厢里狂抄《滕王阁序》，灵机一动：“要是我半年转一回学，是不是每个假期都不用写业？”
李磊刚把数学业抄完，隔着两条过道扔过去，传给了下一个幸运的小同学：“别做梦了。别的科不知道，就老董，你辍学搬砖都能追杀到工地，让你垫着砖头把古诗文默写完交了。”
老董是他们语文老师，叫董定成。
四十来岁的中年人，跟老万关系挺好，对默写课文格外有执念，整个人都有一种催收业一定成功的磅礴气势。
他们班人再皮，也没人愿意在语文业这件事上阻挡命运的齿轮。
梁见想了半天，遗憾地打消了转学的念头，重新翻开了默写本。
早自习是老万的，刚下两分钟，班里就完全换了个面貌。
毕竟还是学生，再怎么乱，还对新班主任有基本的忌惮，勉强拖到了早自习结束，一天才算正式开始。
时亦没怎么见过业本满天飞的盛况，握着笔，抬头看了看。
哪一科的都有。
物理和数学比较紧缺，流通性也最强。
扔得还很准，这么飞居然也不撞车，这边一招呼，那边头都不抬就能接着。
他跟着一本飞出去的数学业看了一会儿，没回神，眼前被一只手晃了晃。
“想什么呢。”
林间枕着胳膊侧头看他，“没睡好？”
时亦摇摇头：“还行。”
他也以为自己会睡不好，但意料之外的，昨晚还睡得不错。
顺利睡了好几个小时，凌晨也没醒。
差点就迟到了。
林间困劲儿还没过去，打着哈欠点了下头，在书桌里翻了翻，递过去个画着健康早餐的纸袋子：“吃吗？”
“不了。”
时亦摇了摇头，“谢谢。”
林间扬扬眉，没再跟他客气，打开袋子，拿出来片烤馒头。
烤得油亮，刷了酱汁。
撒了孜然跟辣椒粉，两边已经有点酥，一碰就掉渣。
脆得能卷边儿。
时亦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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