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73 章 囊中之物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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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识就是力量。

这世上或许没有人比艾尔海森更了解这句话。

———

傍晚的普斯帕咖啡馆。

代理店长恩忒卡站在吧台前，一边磨着咖啡豆，一边偷偷看向远处彩色玻璃窗下安静坐着的大掌书。

银色的长发被蓝白色的发带固定在脑后，绑成繁复的样式，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五官。

一身月白色的须弥式样长袍，腰间被绣着暗纹的束带勾勒得极为纤细，颇具特色的宽大袖口处，露出了一节坠着繁复金色饰品的白皙手腕。

似乎是有什么烦恼的事，他的眉间微蹙，神色冷淡，颀长的睫毛半遮住冰蓝色的眼——但尽管如此，他依旧好看得让人心动。

在此对各位读者说明，有这种冒犯的想法并不是恩忒卡贪图美色，证据就是——连普斯帕咖啡馆的明星、妮露小姐最爱的小猫咪伽塔都抵挡不住青年的魅力，主动蹭到他的手边躺倒，露出了毛茸茸、软乎乎的肚皮，发出毫不矜持的叫唤。

小猫咪的吸引力无需多讲。

亚西比德原本正望着窗外出神，听到伽塔咪咪的叫声后，就像是从冰雪中融化一般露出些许笑意。

在恩忒卡的窥视下，他带着几分纵容地将手放在伽塔的肚皮上，有些生疏却十分温柔地揉搓着猫咪肚子上的软肉——这样和谐又美妙的场景，恩忒卡看着看着，不知不觉就沉浸其中，手中正在滴滤的咖啡差点溢出杯口，幸亏某位恰好路过的客人出手相救。

灰发绿眼的熟客用一只配套的陶瓷杯替换下即将满溢的杯子，在恩忒卡道谢的话脱口前，率先朝着亚西比德的方向点点头：“——客套的话就不必了，一样的咖啡给我也来份，一起送到角落那桌，记我账上。”

说罢，不等恩忒卡回答，这位新晋的代理大贤者便转身离开，向着亚西比德的方向走去。

———

另一边。

并未注意吧台处的动静，你在伽塔信任的目光中张开五指，轻柔地挠抓着它的下巴。

美色和温柔双重攻势下，猫咪很快就舒服得发出呼噜噜的声响——规律又甜蜜的声音传入你的耳朵，你长出一口气，自踏入咖啡馆以来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略有缓解。

实际上，今天是你的母亲为你安排的第一场相亲，而见面的对象就是那位重新发现了伽毗鸠师手稿的妙论派学者，加扎里。

大概是对这次相亲抱有很大希望，一大清早，你的母亲就把你装进了一件格外华丽的长袍里，亲自把你送达了普斯帕咖啡馆。

就像是一件包装精美的筹码，被摆放在了桌面上——母亲的态度让你更加清楚，这场联姻不过是一场交易——而想必加扎里、以及后面要见面的学者们也对此心知肚明。

———

这很好，再好不过了。

需求明确的彼此利用比虚无缥缈的情感追求更加可靠，不是么？

你这样对自己说，努力忽视心底某处传来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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伽塔发出不满的咪咪叫，似乎对你停下动的举动很是不满，翻身用肉垫拍打了你的手背几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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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露出半是释然半是无奈的笑容，纵然地看着小猫和你的手玩起了扑抓的游戏，直到钟表的秒针走向顶端，整点报时的鸣响伴着某个声音一起出现，打破了你短暂的悠闲时光——

“看来你心情不错，亚西比德学长。”

冷淡低沉的声音，熟悉到让你一时不能呼吸。

你猛地起身回头。

做工精细的衣袖被来不及收爪的伽塔挠破，但你却没有功夫在意——因为在智慧宫与你不欢而散的艾尔海森，正在你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翩然而至，径直坐在了你的对面，甚至反客为主地对你比了个【请坐】的手势。

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他的脸上，形成了晦暗不明的蓝绿色的光斑——就像是某种荒诞的戏剧布景，或是幻梦中的场景——只是发生在了现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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努力屏蔽脑中某种可怕的猜想，你双手撑在桌上倾身向前，冰蓝色的眼直视着他，哑着嗓子问道：“…艾尔海森，你为什么在这里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