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. 享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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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尽欢这才捞了人起来哄着道：“这便是我那小女儿，比我那儿子不知道乖巧了多少，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，今日领着出来见识见识。”

贺纸鸢自小喜欢这些小孩，小孩缘分也深，在金陵的时候只要是小孩都会围着她转，尤其是贺敏儿，自出生以来就喜欢赖着她。

她便夹起桌子上的水晶虾饺逗弄着：“来吃一个好不好？”

小女孩竟然罕见的不害怕，一扫之前的怯懦，一口咬了上去。惹得贺纸鸢抱着肚子笑起来，悦耳的笑声立刻铺满了主院。

常尽欢一囧，点了点孩子额角道：“这小人，在家里是一点不愿意吃，出来了倒是不挑食。”

贺纸鸢帮着打圆场：“正常，小孩子都是这样。”

常尽欢夫家姓傅，小粉面团子叫傅乐安。

两个人坐着喝着茶吃着点心，就看着傅乐安围着满院子跑，也不嫌热，这里看看那里瞧瞧，没半天就和贺纸鸢熟络起来。

眼见着院子里的冰快化的没有了，贺纸鸢招手让沛芸再去库房里拿，沛芸却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常尽欢。

贺纸鸢皱眉道：“有什么话便说。”

沛芸只好绞着手指道：“皇子妃，库房里的冰都用完了，虽然二皇子临走说了库房的冰随意用，但是这东西都是有数的，那是按照内务府排了序往下发的，到了二皇子这里....”

贺纸鸢没想到有朝一日，自己还能被银子为难着，想着凌墨初上一世的模样，连儿子都找不回来，可见窘迫到了什么地步，只能叹了口气道：“你去将我首饰盒里的首饰当了吧。”

闻言，沛芸一惊：“皇子妃，那都是宫里的东西，出去当恐怕也没人敢收。”

贺纸鸢这才想起，她只是一个宫女，凭着不入流的手法嫁进了皇子府，没有嫁妆，就算是赏赐和首饰都不能随意变卖。

常尽欢年幼的时候跟着父亲来京，也是有过窘迫的时候，她见贺纸鸢不见外，便道：“我年幼的时候，为了供着父亲读书继续往上升官，也曾入不敷出，那时候我母亲便做点小手工，放在街上卖，倒是也支撑了我们家一年又一年，只是这经商毕竟不入流，你还是好好想想才行。”

贺纸鸢心下一凝，她确实没想过要经商，从前虽然也见叔伯经商持家，但总归不是女子应该碰的东西，但是又一想，从前自己上一世离家的时候，好像是听着姨母和离后也开始经商了。

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，但总归能够不张开手问宫里要钱，自家什么境地她还是明白的。

“我并非觉得经商不好，可是我一个女子，会什么呢？”贺纸鸢摸了摸傅乐安的脑袋，问道。

常尽欢也是想了又想，眼睛一亮问道：“你不是会制香吗？何不做了拿出去卖，你这香我闻着喜欢，应当你自己用起来也不错，应该有很多人喜欢。”

“真的吗？”贺纸鸢有些不好意思，她还从未想过自己挣钱呢。

常尽欢立刻夸道：“肯定没问题的，你心灵手巧，我母亲尚能养活我们一家老小，你心思活络肯定可以。”

“可是自古以来香这种东西都是名贵的，原料分了三六九等不说，制作起来也是过程繁复，要想量产还是有些难的。还有铺子租赁之类的，我又哪来的本金？”贺纸鸢头一回尝到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感觉。

全家就靠着二皇子和自己那一点俸禄过活，寻常人家定然也够，可他们皇室之家里里外外哪个不要钱？

常尽欢将小女儿招过来，眼珠子一转，拍了下脑门道：“瞧我这个记性，我夫家虽是武状元，可却是京城本地人，在京中有处铺子，地段也不错，你要是需要先用着就是了。”

贺纸鸢：“这怎么行？哪有白占便宜的事情？”

“嗨，这有什么的，我看你与我有缘，我这成婚几年都没有过好友，好容易有你这么一个，还不许我示好了？还有那些香料什么的，你也不用担心，这点东西我一个尚书府小姐又是将军夫人的，还搞不来了？”

贺纸鸢只笑，后道：“那便这样，若是我当真挣了钱，你我三七开，你七我三。”

常尽欢白了她一眼：“哪有这样的，你出的是技术，原料怎么都能弄得来，没有你就相当于什么都没有，五五开顶多了。”

“那不行，要是你弄不来这些，我有技术也白费，四六吧。”

“我这嘴皮子确实说不过你，怪不得现在京城里都说，二皇子妃一手好琴名冠京城，那嘴皮子也是能舌战群儒，连皇上都甘拜下风的。”

贺纸鸢心神一动，这话实在太熟悉，上一世好像听了一辈子，只是那时候她用不着聪明伶俐，世家大族并不想娶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子当家，他们更愿意要一个花瓶。

*

晚上送走了常尽欢，皇子府瞬间便又冷清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