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8. 第 4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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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的寂静吞食白天的喧嚣，季节不是第一次来阮槐序家，但这次跟之前的感觉很不一样。

两个人牵着手，准确来说，是阮槐序抓着季节的手。

大概是比起被动，主动掌握会让她更有安全感，所以阮槐序抓着季节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松开过。

这种奇妙的感觉，就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儿热恋中的小情侣，阮槐序展现出控制欲的同时也流露出依赖。

季节福至心灵，他从不认可酒后乱x这一套说辞，酒精的确会干扰人的思维和判断能力，但人在酒精的影响下所表现出来的，往往也是内心深处的情感和想法。

就像阮槐序现在的状态，几乎没有思考，做事全凭本能。

酒精可以降低人的心理防御，很容易被诱导，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喜欢在酒桌上谈生意。

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把酒桌文化用在自己人身上。

今夜的气氛实在是太合适，她毫无防备，是个试探的好机会。

但怎么试探还真是个问题，酒后人在表达时会缺乏逻辑性和条理性，直接问也未必会得到真正的答案。

最重要的是，他接受不了阮槐序不假思索的拒绝，不管她是出于害羞还是真的不喜欢。

可能是因为一路上她的手都没动过，所以现在有点难受。

即便这样她也没松开季节的手，就这么半握着不断地调整手部姿势，柔软的手指仿佛带着魔力，每在季节手上触碰一下，都让他觉得自己的智商也跟着-1。

阮槐序的酒品还是很好的，安安静静的，也不闹，还能顺利地打开家门，邀请季节进去坐。

要不是她眼神迷离，反应也变得迟缓，而且还抓着自己的手不放，真的看不太出来她喝醉了。

话说他们牵手也不是第一次了，不知道她清醒的时候又会作何反应呢？

嗯……该不会直接断片吧？

那明天晚上的约会她还能记得吗？

不行，等会儿他要再给阮槐序发个消息，就算她不记得了，看见手机也会知道有这么回事。

季节思绪翻涌。一个没注意，阮槐序牵着他的手走进了卫生间。

“等等等！”季节大惊失色，“你要干嘛？”

来厕所还能干嘛？

阮槐序理所当然的说:“上厕所。”

季节:“我知道你要上厕所……所以是不是该先把手松开？”

阮槐序以为季节要离开，抓着他的手突然收力，厉声道:“不行！你不能走！”

“我不走我不走。”季节试图激发起她的理智，“可是你要上厕所欸，牵着手上厕所不是很奇怪吗？”

阮槐序思考了一下:“不牵手才能上厕所？”

季节:“是这样没错。”

但不知为何，他总觉得这个问法好像有点不对劲。

得到肯定答案后，阮槐序为数不多还活跃着的脑细胞又开始思考:牵手不能上厕所，所以要上厕所就不能牵手，而不牵手又意味着季节要离开。

二者择其一，阮槐序坚定地做出了选择，“那我不上厕所了。”

季节:“不是这样，我不离开，也不是，我还是要走的……但我走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你要上厕所！”

这并不是二选一的问题！

阮秘书敏锐的捕捉到了“我还是要走的”这几个字，然后一下子抱住了他整条胳膊。

季节有些头疼了，“糯糯？”

阮槐序满脑子想得都是不能放他走，至于为什么季节不能走，她不知道，总之就是不想让他走。

季节目不转睛地看着阮槐序，莫名的激动在心中翻涌，心跳如同擂鼓，猛烈而有力。

不需要试探了，他几乎可以确定地猜测，糯糯是喜欢自己的。

这种下意识地反应骗不了人，除了喜欢没有别的理由能解释。

哦，也不是，也有种可能是他欠钱不还，而糯糯是债主。

季节甚至真的回想了一番自己有没有无意间借钱不还，又或者更过分地克扣了她的工资。

答案是没有。

季节欣喜若狂，心潮澎湃，开始幻想甜蜜美好的未来，但很快他就又开始害怕，怕自己推断错误，只是一厢情愿。

只有清醒的人才会知道害怕惶恐，季节看向心爱的女孩，情不自禁地叫着她的名字，“糯糯……”

然后看到他心爱的女孩眉头紧皱，一副隐忍的表情，深邃的眼睛中透露着无法言说的痛苦。

季节:“怎么了？”

阮槐序紧抿着唇，像是强忍着委屈，倔强的眼神中闪着晶莹的光芒，仿佛在诉说什么不屈的故事，但绷紧的双腿和不断收力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什么。

即使她不说，季节也知道。

阮槐序在“不能放他走”和“好想上厕所”之间，开始越来越多的疯狂偏向后者。

季节:“快去上厕所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