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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一年难得见祝观照一面，祁慕还是同意了，不过进屋换衣服的时候，他跟顾艾说：“你不想去可以自己留着。”
顾艾毫不犹豫地说：“我想去。”
“行。”祁慕看着衣柜思考了一下，最后挑了一条简约大方的海蓝色长裙及素白外套给她，“换上，之后有什么事情就找阿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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显然，顾艾不懂什么叫做公务出差，她甚至不清楚祝观照的身份。只是在看到祁慕和程续的着装时有点茫然，虽然她不懂衣装搭配，但也能看出这和他们平日的休闲风格大不相同——
严肃、内敛。
只是沉默地站着，就给人以莫大的压力。
程续要给她化妆，祁慕就在一旁和祝观照聊天。
祝观照也没压着声音，就问说：“带你家小宠物去？不太合适吧。”
“嫌弃这嫌弃那的，要不你自己去？”
“哎哎，怎么还急了呢。”祝观照环着胳膊，看着顾艾的背影，评价说，“小家子气了点，要怯场的，到时候丢的可是白鹭的脸面。而且——”
他思量了一下：“你们俩还能待多久？可别没几天别人正对她好奇的时候，你又传出分手的事情，影响不好啊。”
祁慕正低头拨弄着袖扣，闻言抬头看他，眉头拧起：“要是你底下的人连这么点事都管不住，你要不趁早下来吧，族里另外推人上去。”
祝观照“啧”了一声：“听出来了，你今天心情是真不好，说话夹枪带棒的。但这次可是不清场的，馆里游客那么多，我还能让他们都闭嘴吗？”
“谁要陪你逛场馆了？我就陪你听汇报而已。”
“行行行。”祝观照摇摇头，叹气，“我就该早点安排行程，免得赶在今天撞你枪口上。”
之前程续驳回了他十六、十七的行程，但那之后他更没空，只能往前安排到今天晚上。这样的匆匆忙忙，老部长明显是怀疑他要回家和祁慕密谋什么，结果倒霉催的还落不得个好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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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两人说的每句话，顾艾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自己跟着去，应该是给他们添麻烦了。但……慕爷都安排好了，她总不能先退缩。
公务飞梭从别墅草坪出发，降落在纪念馆顶楼的停梭坪上。四人及祝观照的副手们下梭时，纪念馆的一众人员已经迎了上来，礼貌地站着一步开外，整整齐齐、笑容满面。
祝观照没有和他们握手，只是面上一直维持着和蔼可亲的笑容——让顾艾发怵的和蔼可亲。
而祁慕，他和祝观照并肩走在前面，面对众人的问候，只是不冷不淡地点点头，神态疏离。
程续显然熟悉这样的场面，神色自如地站在祁慕右后方。祝观照的副手站在自家上司的左后方，顾艾就站他俩之间，身后则是另外几名助理。
一行人先到了纪念馆的行政层，在报告厅里寒暄片刻后，由各部门管理人员依次汇报近两年来纪念馆的项目、效益、未来规划等。
祝观照这么大个人了，也不是有事非得拉着个人一起干，更不用说还是公务。他叫上祁慕，是因为这纪念馆是他们俩合作的第一个项目，祁慕是出规划的人，而他负责推动项目的进程。
他知道祁慕是在意这个纪念馆的。
祝观照的副手、助理都是经验丰富的行政人员，虽然事发突然，但两天时间足够他们准备好问询事项与重点，也提前对纪念馆的舆情等做了准备。
所以在纪念馆文宣部颠倒黑白说纪念馆的旅游评分很高时，祝观照嗤了一声，看向隔壁坐着的馆长：“齐馆长，我看起来是那种一百多岁不会上网了的老年人吗？你要这么忽悠我？”
就纪念馆这门票，还带强制体验第三层的操作，网上可是骂声一片。
说体验完后情侣分手了、夫妻离婚了、母女不亲了、公交恐惧症了、小孩夜哭一个月了等等。
相比较官场老狐狸们的看破不说破，祝观照在处事上直白许多：“如果纪念馆的未来规划是建立在一片好评的基础上，我建议加一条换馆长的规划，毕竟又聋又瞎的人怎么当馆长嘛，对吧，齐前馆长？”
如今祝观照说脏话的毛病是收敛了不少，改向阴阳怪气发展了。这还是他向祁慕学的，他时常和祁慕一样远程参与月末家族会议，有幸听了几次祁少主讥讽人，属实是精彩。
祁慕有那样的武力值，都能克制住只用嘴皮子输出，那他也不是不能把脏话压下去。
——但该骂还是得骂啊，别人都把自己当傻子了，不骂一顿心里能舒服吗？
齐馆长显然被祝观照的徒然发难整得一愣神，安静了好一会儿，好歹还有专业素养在，客气地致歉后，解释说：“还请祝副部消消气，如今网络评价也是多方面维度的，单靠评分并不能反映事物全貌。说来惭愧，纪念馆初营业时，管理不足，确实……”
祝观照抬手打断了他，顺便看了眼手环上的时间：“现在八点差三分，日出前我能听完汇报吗？”
齐馆长：“……”
都说半球发展部的祝副部不好相与，是真特么难说话啊！
报告厅里的气氛凝滞，站在台上的文宣部负责人脸都白了，眼神空洞，大概是看到了自己职业生涯的尽头。
祁慕偏了下头，看向侧后方座位上的程续，淡声道：“你来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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