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9. 第二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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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桥村传播八卦的速度很快，不过一顿饭的功夫，乡亲们都知道张萍大闹何家的事。了解前因后果，原本对张萍十分尊敬的村民们听说她在学校随意打骂侮辱学生，都纷纷指责，有的还专门跑到张萍家里破口大骂，吓得张萍连门都不敢出。

有了张萍这个例子在，学校的老师不再敢轻易教训孩子。

苏晓去红桥河洗衣服，就有人在议论这些事，他们猜测何家是不是在县上有什么靠山，不然怎么会把张萍的工作弄没了。

“你没听谢苗苗说吗，那个张萍可是校长的侄媳妇，校长护着，要是何家没什么靠山，怎么会把张萍弄下课呢？”

“他家建平不是在部队当官吗，可能认识什么大人物。”

“你说那何老汉还真是有福气，儿子在部队上当官，儿媳又是个城里的文化人，他现在又要参选大队长。年轻的时候时运不好，老了还转运了！”

……

苏晓一路走来，都是这类流言，她没有解释，因为解释没用，他们只愿听自己想听的那部分。不过村里这些人虽没读多少书，但各个有才，这些八卦可比后世的故事精彩多了，苏晓听得津津有味，当成是何家的同人文。

谢苗苗为了给苏晓添堵故意帮着张萍，但是这事苏晓他们占理，谢苗苗成了跳梁小丑。苏晓给她借钱又让她以工分抵债的事早就传开了，苏晓帮她，她却害苏晓，原本就不好的名声更加不堪，有人看不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，暗地里给她下绊子，将脏活累活全塞给她。

不干？那就不给饭吃！

饿了几顿的谢苗苗最终还是妥协，但是她性子懒惰吃不了苦，瞧着苏晓日子过得那么惬意，想要去走她的路，结果别人早就看穿了她的伎俩。

“她在那河里泡了两个小时，回来就感冒了，真是活该！”跟谢苗苗不对付的李梅遇见苏晓，忍不住将这事跟她分享。

谢苗苗忘恩负义，如今听到她这般，苏晓只觉得痛快，应了那句自作自受。

苏晓跟着李梅去知青点坐坐，众人聊起了张萍的事，都夸何建平干的不错，那种随意打骂侮辱学生的人怎配当老师？他们又说起了自己以前的老师，有的老师为了树立威信喜欢打骂学生，但是有的老师从不打学生，靠着自己的学识让学生崇拜。

苏晓正和知青们聊天，谢苗苗就进来跪在苏晓面前，扒拉着她的腿嚎啕大哭，“晓晓我错了，你原谅我吧。我那个时候是猪油蒙了心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，你原谅我吧，咱们还像以前一样。”

李梅啧了一声，不屑地道：“你看看你干的那些事，还想让人原谅。”

谢苗苗哭声凄惨，加上她生着病，脸色苍白，看得人心生不忍，一女知青扯了扯李梅的袖子，“李梅，别说了，她都这么可怜了。”

“那也是她自作自受，”李梅低声嘟囔，眼睛瞥了眼苏晓。

谢苗苗的哭声能勾起其他人的怜悯，但是苏晓心里没有半点波动。将腿从她手中抽出，苏晓睨着她，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，“谢苗苗，人眼瞎一次就够了，还像从前一样？什么样？继续当你的冤大头，呵，以为哭得狠点我就心软原谅你，那你放心，你就算是哭瞎了我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了，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，谁沾上谁倒霉！”

“说得好，真以为两颗眼泪就可以抹掉你之前的恶心事？”李梅鄙夷地斜了眼谢苗苗，“你若真知错了，就离苏晓远一点。”

其他知青虽然在谢苗苗哭得凄惨时心软，但是她的本质他们知道，因此没人愿意帮她说话，生怕被她沾上吸血。

感受到屋子里的鄙夷嘲笑，谢苗苗的脸色更加惨白，身子摇摇欲坠，咬着唇道：“苏晓！你真的这么狠心。”

“明明是你做了错事，何必装成一副受害者模样！”见她这般无耻，苏晓的好心情顿时没了，向知青们提出告辞，再跟谢苗苗待在一处，她不知道自己还忍不忍得住动手揍她。

转眼就到了大队长竞选的日子，这算是村里的大事，一大早公社外面就站满了人。何父头天晚上紧张地睡不着觉，半夜起来坐在院子里吸烟。

何建平半夜起夜，瞧见何父独自一人坐着，就走过去陪他一块儿，“睡不着？”

何父瞧见他，敦厚的脸上露出笑容，“有点紧张，陪我聊聊，咱们父子有好久没安静地聊会儿天了，上一次聊天是什么时候？”

何建平努力回忆，他和何父上一次单独聊天真的好久，久到他都有些想不起来了。

上一世他回家，何母已经走了，何父因村里人嚼舌根，性子更加沉默。他也不是主动挑起话题的人，加上自责自己找了个毒妇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何父，因此父子俩除了必要的交流，很少静下心来聊天。

何建平看着夜空中的繁星，就听到何父笑这感慨：“还是你去当兵那年。那个时候的你混不吝不听话，但是脑子灵活，你贵民叔就建议把你送到部队磨炼磨炼。”

经他这么一说，何建平也想起了往日的事，想到那个叛逆的自己，忍不住笑了笑，“那个时候不懂事，让你们操心了。”

“是操了不少心，那个时候见你跟村里那些老光棍在一块，真怕你成了混混，”何父忆起往昔，有些唏嘘：“那个时候想的是去部队把你性子磨一磨，哪能想到你小子出息，混了个军官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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