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. 第 1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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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青桐伤势真正痊愈时已是夏末,明瑞公务在身,早早回了营地,但两人常有书信往来,彼此互通消息、讨论兵法,言语之间十分投契。养伤期间陈家洛几番想找霍青桐说话,都被她躲了过去,对于此人,她并不想有所牵扯。
于霍青桐来说,住在天池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时时向袁士霄请教武学,此人的武功乃是通过实战磨练而成,所学既多且杂,出招往往出其不意,与他每次过招都能获益匪浅。
这日,霍青桐正在专注琢磨一套拳法,就听不远处心砚的声音传来:“霍姑娘,又有人来找你啦——”
霍青桐本以为是明瑞又派人送信过来,没想到回头一看,心砚身边站着的赫然是自己的大哥图尔都。她忙跑了过去,惊喜道:“大哥,你怎么来了?”
图尔都先向心砚行了一礼,感谢他带自己过来,然后笑着对妹妹道:“你身体好些了吗?那日听说你又受了伤,可把我们都急坏了。本来想着等你回家就请大夫来看,没想到你师傅师公快了一步,等我们追上去,你们早就没影儿啦,要不是那位官爷通知,我们都不知道你在天池。”
“你们联系的还挺紧密,他们派人过来了吗?”
霍青桐随意地用手揩了一下头上的汗,图尔都见了,取出帕子来给妹妹擦,边擦边答道:“没有呢,爹和叔叔们都出面联络过天山上游牧的各部族,可他们不少都被蒙古人吓破了胆子,哪里肯联合起来与之对抗。加上这几个月蒙古人忙着选新大汗,顾不上咱们,所以大家都懈怠了。”
霍青桐知道自己的提议不是一时能完成的,故而也不气馁,只是问了图尔都家里的一些情况,图尔都笑着一一答了。
快到客房之时,两人碰见了刚好熬药回来的关明梅,她招呼霍青桐道:“快过来把药喝了。”
又见图尔都在一旁,疑惑道:“你跑来做什么?我们过几日就回去了。”
霍青桐的家人之中,图尔都与妹妹的两个师傅接触的最多,他生性沉稳,对关明梅十分敬畏,恭声道:“再过几日就是古尔邦节了,我来看看妹妹身体好些了没有,家里人都很惦记她,想让我过来看看能不能接她回去,过节总要一家人在一起才好。”
霍青桐这才想起来,算算日子,确实是要过节了。古尔邦节是维族人最重要的节日之一,其重要程度和汉人的新年不相上下。往年这个日子霍青桐都要回家看望家人的,没想到今年因为受伤的缘故差点忘了。
在霍青桐愣神之际,关明梅将药塞到她手里,嗔道:“你这孩子想什么呢,再不喝药就凉了。”
霍青桐忙接过药碗一口喝了,恍然间看见师傅鬓间多了些许白发,想到她这段日子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,心中微微发酸,说道:“师傅,今年你和师公跟我一起回去吧,省的我不在留下你俩再吵起来。”
以关明梅的性子,她从来都不喜欢与人交往,要不是为了霍青桐,根本不可能在木卓伦处住了那么久。只是现下最喜爱的徒弟殷殷恳求,自己又着实担心她的身体,只好道:“……好吧。”
图尔都和霍青桐兄妹相视一笑,霍青桐欣悦道:“这可太好了!”
“什么太好了?”
霍青桐闻声回头一看,就见陈正德大马金刀地走了过来,笑道:“师公,师傅答应今年和我一起回家过古尔邦节了。”
陈正德咧嘴一笑,“这敢情好,老子早就不想在这地方待了,天天看着袁士霄那张老脸,看着都晦气。”
霍青桐对他努努嘴,示意他回头去看,原来袁士霄正面沉似水的跟在他后面。陈正德哼了一声进了屋里,这话他就是故意说给袁士霄听的,这两人虽然前嫌尽释,但日常相处还是非常乐意给对方添堵。
关明梅见丈夫越老越发有了小孩子脾气,也是不禁莞尔,笑着对袁士霄道:“我们打算和青儿一起去她家过节,你可有兴趣一起?”
袁士霄摇头道:“吐鲁番的葡萄熟了,阿凡提那个老家伙约了我去吃葡萄,我就不去了。”
隔日,霍青桐等一行四人便骑了马往南山而去。路上图尔都对霍青桐道:“这次古尔邦节,爹邀请了临近的部落来一起过节,定然会十分热闹。而且,他也有意加强彼此的联系,我想,关于蒙古人的事情,他们应该也会商量出一个章程来的。”
霍青桐揶揄他道:“我看爹恐怕还有给你找个媳妇的意图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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