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1. 准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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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沈家，等沈庭洲一出来，林思泽的拳头就上去了。

沈庭洲被揍了个结结实实，连鼻血都被打出来了。林思泽可不是什么只会读书的弱秀才，这些年跟霍蕴，两人一起玩骑射，也是练的好身手。

见他没还手，林思泽还想要继续揍。

可又见沈庭洲一副坦然受之的模样，又忍不住地住手。

“算了。”林思泽叹了口气，“也许你与我们家没有缘分吧，不能让你喊我一声大哥了。”

沈庭洲轻声道：“对不起……”

“跟你又有什么关系，就这样吧。”林思泽道。实际情况他已经听林轻仪说过了，确实跟沈庭洲关系不大。他就是生气，加惋惜。

惋惜的岂止是好兄弟跟妹妹的婚事，还有两人的友情。不管怎样，以后两人都要多一层龃龉了。

去见了沈庭洲后，林思泽又去了趟嘉禾，把那个欺负弟弟的梁同学给狠狠揍了一顿。

揍完，那梁同学甚不服气，哭丧着脸：“我告诉你爹去。上次你爹跟你弟弟已经来过我家，事儿都已经说清楚了。你现在还来打我！”

林思泽冷笑道：“他们是他们，我是我。揍你是你让你长点教训，少他娘的欺负弱小。”说

“等我上报夫子，你就等着看吧。”梁同学在身后喊。

林思泽已经转身离开，等到这句，心中咯噔了一下。如果被府学的夫子知道，一商量，是有可能取消他院试的资格的。

但打了都打了，不能让他告诉夫子。

林思泽转回去，“你没过府试吧？我帮你看看，也许我能帮得上忙。咱俩就一笔勾销了。”

梁同学立即亮了眼睛，“当真？”他知道林思泽是府试案首，揉了揉自己酸痛的下巴，“其实这事也不全怪我，主要是你弟弟……”

梁同学并不算那种专会欺负人的人，跟林思泽不打不相识，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。

“你那个弟弟，你该同他说说。他这样，以后还会有人揍他，肯定不止我。当然这事，我也被我爹打了，现在又被你打，我是再也不敢了。”他就是一穷苦学生，哪里还有资本欺负别人啊。

“我说不动他。”林思泽道。

“有这么好的哥哥，还说不动？我如果有你这样的哥哥，天天黏着你不放！”

林思泽笑笑，没有说话。

稍后他对梁同学的学业稍加指导，梁明更是对他佩服得不行。

林思泽本就爽朗大方，人又相当聪明，说话各方面都很有情商，交友甚广，很快，两人便成为了朋友。

从嘉禾回来，林思泽回到家。

林思清正从楼上下来，拿着书朝大哥走过来，以往他肯定是不会理的。

但现在的林思清可“不一样”了，

他笑眯眯地跟大哥打了声招呼：“大哥，你回来了，吃饭了没？快去吃吧。大娘应该给你留了饭。”

林思泽：“？”这人是脑子撞坏了，这么殷勤干什么？“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
“好的，大哥，我先把书放下来。刚背了一篇写得很好的策论。”

林思泽：“……”

“你在府学都做了什么？”

“什么做了什么？”

林思泽道：“我去找那个梁铭了，他说你在府学的时候，全然不顾其他人，每次都抢着回答问题，夫子也一个人占着，事事都争先。你这样，其他人怎么办？”

“你去找梁铭了？”林思清的脸微微下沉。

“我去找他了才知道你的事。你这样，哪个人会喜欢你？”他自觉有义务教训弟弟，小娘不在，大娘有些话不好说。爹爹平日里又忙，他就只能当这个“坏人”了。

林思清果然忍不住了，扬着声音：“你少管我，爹都没说什么。你管我？”

“我不管你，谁管你。你自己好好想一想，这样对不对。一般家中有些银子的谁去府学，在府学的都是些寒门子弟，靠着一点廪银，他们本就读书难得，你还这样事事领先，霸占机会。”

很多子弟都是在府学挂名，人并不来。除非实在没地方读书，才来府学的。梁铭的父亲虽是个皂隶，但家境仍属一般。他还有两个哥哥呢。

林思清气得想骂人，但强行地降了好多次气，他发过誓，要做个爹爹这样的人。所以无论别人如何，他都要“关心”关怀别人。

他压抑了几次，完全不理会大哥的责备，僵硬地笑道：“大哥，你快去吃饭吧。都饿坏了吧。等下饭菜都凉了，我去读书了，回见。”说着拿着书，转身上楼了。

林思泽：“……”这弟弟是不是真的脑子撞坏了？

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，林思泽更觉林思清的奇怪，吃个饭还这个关心那个关心的。

尤其是对爹爹，更叫一个“关怀备至”，就差把孝子写脸上了。

爹爹林瑜的态度，也跟他一样，无可奈何，就这样吧，希望哪天这小儿子能再开窍。

饭桌上，林瑜宣布，后日全家前往临安，明日准备一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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