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. 交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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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饭点，慕音澜端着盒饭坐到季晏初对面，看着和她离得远远的，泾渭分明却又暗暗窥视的众人，心再大，再不在意，也不由吐了口闷气。
季晏初笑了笑，饶有兴趣地看着。
“你幸灾乐祸？”慕音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。
“只是好奇，高利贷你都不怕，还怕他们看？”
慕音澜戳了又戳盒饭中的米粒，没啥胃口地说：“凶恶和恶心，能一样？”
季晏初煞有介事地想了想，“也对。”
她胃口更差了，从戳改为扒拉，翻来翻去就是不吃，直到被眼前这景象吸引了注意力。
季晏初正在从菜肴中挑出蒜片，慕音澜眼睁睁看着他费劲挑完蒜片又继续挑姜丝。
剧组餐食福利其实很不错，量大味道也好，可以自己挑选喜欢的菜，限定三素两荤，可少不可多。
她实在没忍住，开口问道：“你不吃它们，干嘛还要拿这几样菜。”也不是所有菜都有蒜片和姜丝，可以拿别的。
“我喜欢菜里有它们的味道，但不喜欢它们在菜里。”
慕音澜：“……”
这么理所当然倒显得她有问题。
她一言难尽地问：“你小时候也这样吗？”不会被一顿竹笋炒肉外加面壁思过吗？
季晏初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了她一眼，又继续自己的挑菜大业。
只是这时候，他已经挑完了姜丝，在挑青椒。
慕音澜眼皮一抽，吐槽道：“你小时候家人没打你都算溺爱你。”
季晏初停住了动作，眼眸低垂，遮住了其中情绪，让人难以窥探，倒是神色肉眼可见的僵硬。
慕音澜突然想到，书中季晏初并没有家人，唯一的妈妈在几年前就过世了，不由懊悔自己说话不经大脑。
明明她小时候也深受同龄人的各种不经意间的“家人伤害”，她应该更敏感才对。
更何况，论溺爱，原主的父母有过之无不及，她这纯属五十步笑百步。
愧疚感让她夺过季晏初手里的筷子，有些故作轻松地说道：“你太慢了，还是我来吧，就当付给你教学费了。”
“想当初我去敬老院做义工，院里有各种趣味比赛，有一个是挑出混合的绿豆、黄豆、红豆，我也参加了，一开始老输，后来练出来了，打遍天下无敌手！”本想转移话题活跃气氛，说着说着倒是真的怀念起来。
有一群老爷爷老奶奶作手下败将就这么高兴？季晏初听着，觉得好笑，神色也变得柔和。
不一会儿挑完了，慕音澜看着旁边那一堆挑出的菜，还蛮有成就感。
“还有要挑的吗？”
季晏初仔细看了下，“没有。”
经过这么一打岔，慕音澜也适应了周围人暗戳戳的视线，便也吃了起来，完全不知道他们这边有多么独特而醒目。
有八卦的人小声开口：“你们说，他们不会有情况吧？不然，慕音澜为什么老是找季晏初，而季晏初也不拒绝？”
一听这话，旁边一女生不乐意了，反驳道：“季晏初人好不便拒绝而已，最多慕音澜单恋，况且就她那名声，谁会喜欢她。”
她的话迎来了一片附和声，剧组女生里有一大堆季晏初的粉丝，主观上都挺排斥这类说法。
一旁有个男生没忍住参与进来，“讨论这个有什么意义，慕音澜能不能继续呆在剧组都是个问题。刚才我可看见赵歆蕊和她经纪人一起找江导去了。”
一时之间，话题转向，众人你一句我一句，都好奇这件事的结果，只是基本上没人看好慕音澜能绝地翻身留在剧组。
休息室内，江导看着眼前的一沓资料，眉头快皱成一个峰，他原本以为送来的会是慕音澜以前在影视城糟糕名声的一些黑料，没想到会是她借高利贷。
而且，他能看出来，这些资料都是真的。
“江导，这些足够解雇慕音澜了吧？”赵歆蕊有些得意地说道。
她没想到调查会这么顺利，当初随口说的有问题，还真一查就查出个雷，果然，颜值不等于智商，人蠢没办法，不用她挖陷阱，自己就自寻死路。
江导让助理去喊慕音澜，“等人来了，自然会给你一个说法。”他还是想听听当事人的话，防止里面有隐情和误解。
“好，我等着。”换往常，赵歆蕊早发飙了，但今天却一点也不在意多等一会儿，她靠回沙发上，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对方惊慌失措的脸了。
慕音澜被通知江导找她，而赵歆蕊也在的时候，就懂了。
她转头笑着看向季晏初，没有风暴将来的恐慌和紧张，甚至还有心情邀请别人，“有没有兴趣看场好戏，顺便见证下我们合作的开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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