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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，随处可见。
但识字之人，习以为常。
“唯一能够庆幸得就是，她识字了。哪怕写得丑陋些，也阻挡不了她内心的抱负。”
邬今杏对这个素未谋面但同为女性的人间一客，感到自豪。
“她收养的女童，也识字了。”江见晚出声，语气很轻，轻到在场的人都快听不见，却又偏偏抓住这句话。
“文字很重又很轻，重到满屋子也写不尽一个人的人生，却又轻到史书都不曾给予半字给她。就连皇朝更替、千年时光，都不过短短几句。”
潘献匀绕着屋子走了一圈，心头也涌上几分哀意。
“唯有此世的她才能读懂这满墙中我们漏掉的更深层的意义。”
邬今杏出声。
她摸上入木三分的字迹，又环视一圈，视线落在江见晚她们身上。
“常说轮回转世，可我觉得，就算同一魂魄，也无法和上一世的自己感同身受。看似魂魄不死——”
邬今杏停顿，没再继续说下去。
“虽魂魄一直未变，但终究是我不是我。”温川谨接过话，微压的唇角露出一丝嘲弄之意。
锤子能明白这上面所表达的东西，但是没人会在意。
过多感概没有意义。
“你们一个两个的，都别说文雅话了。怎么说，下一步打算怎么走？”锤子叨叨道。
“就你话多。”潘献匀怼了一句。
温川谨目光从来没有在旁人身上多留几刻，这次也毫无意外，他略过江见晚身侧的人影，看向江见晚。
他心中还补充了点。
他虽仍是他，却平白带了记忆，倒是对他不公。
能带着记忆死而复生，他不觉得有什么可值得喜悦。
不过遇上了她，这暗淡无光的夜，总算怜悯他，允许一点烛光照清恶鬼的他。
“谭师兄呢？怎么不见他？”宗音娟打乱了整体的气氛，事情结束后，又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模样。
锤子回道：“刚不是在处理那个兔妖？可能还在路上。”
“什么路上！我们走的时候，谭师兄早就拿下他了。”
“得，你问你的谭师兄吧。”锤子也不乐意回了。
“回去看看吧，顺便……也帮钦思完成她的遗愿。”
江见晚道，随之就先出了这屋子。
其他人也无异议，除了宗音娟有点闷气，但也乖乖地跟着。
不对，明明她才是队长，怎么轮到江见晚指挥了。
想着，宗音娟一股脑冲到了最前面，邬今杏无奈一笑，对于这个修为和她差不多的师妹，也有了实感。
到底年岁还小，气傲得不行，加上江见晚天赋也不弱，就将她视为眼中钉。
江见晚和她从小就不对付，虽然她也无感，见宗音娟非要走前面，也不和她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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