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. 第 16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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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弦猛然被提醒，连忙止住话痨，低头在袖中翻找着，最后面带尴尬地看向许今昭，嘿嘿两声，方才开口道：“有点皱，别嫌弃。”

许今昭不同以往冷淡之态，反倒是表现出紧张，这么罕见的表情出现在她脸上，无弦还是头一次见。

无弦被许今昭的表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
“你还要看嘛？”无弦嘴嗫嚅片刻，偏首眯眼轻声道：“这是王爷亲笔写的，不允许我看，所以我这才放进袖中，宫中最近防守有些严禁，这才耽搁些时辰，弄皱了信封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不必担心”无弦刚往回收信封，想要再抚平些许，就听见许今昭的回答，随后手中的信封便被抽走，惊讶道：“你知道？那你是在紧张什么？”

许今昭没有再说什么，只是将信封细细拆开，取出里面的信纸，展开，视线缓缓从一头开始划过，秀眉微蹙。

这一幕落在无弦眼中，就成为王爷不知道书写了什么天大难为的事情，交由许姑娘完成，便小声询问道：“王爷吩咐的很刁钻吗？”

许今昭听闻，只是轻摇头，随后将信纸逆转，推至无弦眼下，抬首示意。

她的眉眼艳丽，却又满是冷意，像是无弦从前在古寺中见过的富商制作的观音像，美丽得动人心魄，可偏偏又端庄清冷，两者相生相克，却又相辅相成。

“我看不懂。不识字。”

“是很难吗？”

两人同时出声，随后抬首对视，彼此都在对方的眼中瞧出些许不可思议之态。

嘴角抽搐几下，无弦终是忍下心中的惊讶，深深吸口气，看起信纸上的内容。

许今昭虽是这本书的作者，但是她可没设定背景，如今入眼全是古文，寻常字迹还是能三分懂，七分猜，勉强略懂一二，可是沈曜的字迹狂草，潜意识中自己好像曾在哪里见过，再多想些，头便又开始疼痛起来。

“姑娘。”无弦细细看完信纸，瞧着许今昭发呆，开口唤上她一声。

小案上的烛火摇曳，映着许今昭的侧脸都柔和上几分，无弦看着许今昭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，像是被豢养的兔子，猛然放回大自然，却又被主人捕获到，惊慌失措中，显露出的表情。

“你要听我说吗？”

无弦下意识放低声音，抬眼向许今昭看去。

两目相对，许今昭这才恍然大悟似的，正视无弦，随后点点头，以示应允。

无弦瞧着缓过神来的许今昭，这才轻咳几声，拿起一旁的信纸，手指指向最开头的文字，道：“今昭。”

“宫中一切可还安好，可曾听闻为兄要娶妻一事。”

“未曾的话，如今也算知道一二。”

“不必思索，只管安心在宫。”

“不日疾病缠身，还望妹妹探望。”

“沈曜。”

“就这些？”话音刚落，许今昭有些困惑，她瞧着那信纸足足两张有余，竟然只有寥寥几字而已？

“是的，其余的全是废话，在骂陛下。”无弦有些汗颜，自己主子胆子大，不代表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讲述，那岂不是要掉脑袋的。

说完，无弦又看向许今昭，连着摇头几下，又补充道：“姑娘放心，若是担心无弦乱传达，可以让翠儿看一看，那孩子也是识字些许的。”

许今昭垂首沉思，想，那孩子识字是好，只可惜嘴巴是个没有门儿的，还是算了。

然而无弦好像瞧出许今昭的暗中的意思，轻笑道：“姑娘也是不放心翠儿那张嘴吧！原先就是因为她嘴巴大，这才被王爷发配到王婆子身边学规矩的。”

“原先？”许今昭被无弦这随口无意的一句话，弄得一头雾水，但心中明白，自己应该是得到有用而且之前的信息了。

须臾，无弦似是回忆一番才道：“之前翠儿曾经胡乱说话，惹怒了一个贵人，贵人要重罚翠儿，王爷念在翠儿年纪小，也就没有说些什么，只是将其送到内院呆着，往后贵人再来，只管是不碰见就好。”

许今昭听了这话，垂眸片刻，暗黄的火光下，她的侧脸却没了之前的柔和。

不多时，无弦便起身要离开，临走前还不忘告知许今昭早些歇下，若是下次还是这般，定要向王爷告上一状。

告状？

许今昭在心中暗暗重复这两个字，像是听到个冷笑话，嘴角微微提起。

第二日，熬个半通宵的许今昭就吃到该吃的亏，去问安的路上，哈欠接连好多个，瞧得翠儿目瞪口呆得，打量着许今昭。

“小主。”翠儿将许今昭上下打量个遍，连连称赞道：“莫不是昨夜去偷鸡不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