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. 白头案（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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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仙楼是京城最大的歌舞坊，周围环境嘈杂而热闹，里面装饰华丽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，许多达官贵族都在这里寻欢作乐，清羽便是欲仙楼的头牌歌姬。来这里的人大多都为一睹她的风姿，听一首她弹的天上曲。

冷迟刚一进去，许多姑娘就围了上来，娇媚细语道：“公子生的好生俊俏，是来听曲儿的？我陪公子舞一曲可好。”

手绢扫在冷迟脸上，冷迟皱眉退后一步躲开，这些姑娘身上香料太足，冷迟很不喜欢。

“清羽姑娘呢？”冷迟直接问道。

闻言，一位崔妈妈走了过来，头上戴着一朵大红花，满面笑容。

“这位公子来的太不巧了，清羽姑娘房里有客人，我们这儿姑娘还有很多，弹的一手好曲儿。”说着，她便招呼着姑娘过来。

“不必了，我今日就要见清羽姑娘。”

见冷迟如此坚决，崔妈妈揪着手绢，一脸为难。

冷迟摸摸腰间，拿出明清司木牌，“明清司办案，清羽姑娘能见还是不能见？”

崔妈妈看清上面的字，一挥手，“哎呦，原来是官爷啊，能见能见。”

冷迟跟着来到厢房，崔妈妈叩门朝里喊道：“清羽，有官爷找。”

清羽打开门，看见冷迟，对他俯身行礼。

“官爷你们里边聊。”崔妈妈说着，让清羽将人带进去，她还得做生意呢，杵着一个人在门口算什么事。

清羽侧身，冷迟一进门，看着里面端坐的人愣在原地。

祁陌为何会在这儿？

祁陌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会来，淡定的起身，道：“冷大人来办案？”

冷迟沉默，再次开口话却说的尖酸，挑衅着祁陌。

“不然呢？难道和祁大人一样在这里寻花问柳，听曲吗？”

清羽一听，望向祁陌，眼里含情脉脉，这一幕落入冷迟眼里，却让他心生不爽，这楚楚可怜模样是想求的祁陌庇护么，他可还什么都没问呢。

清羽倒了一杯茶，说：“官爷有何事坐下说吧。”

冷迟不想坐，他现在看着祁陌就来气，案子不查，跑到这温柔乡来听曲儿，等回去就上奏参他一本，收回思绪，他从怀里拿出那张烧残缺的纸条。

“这上面的字清羽姑娘可熟悉。”冷迟问。

清羽接过纸条，看了一眼，没有丝毫犹豫，承认道：“这是我拿去风林村卖药材的药方，怎么会在大人手里？”

祁陌看了他们一眼，事不关己一般，剥着手中的葡萄。

冷迟拿过纸条，不经意道：“这药方治什么的。”

清羽拿起茶杯，茶水凉了，祁陌重新倒上一杯递给清羽，清羽眼珠子一转，带有一丝疑虑，但转瞬即逝，她笑着将茶水递给冷迟：“天冷，官爷喝点热茶。”

冷迟接过，找了一个远离祁陌的地方坐下，等着清羽解释。

“我自幼体弱多病，尤其是患了这头疼的毛病，每逢天冷，就疼痛难耐，寻遍京中所有大夫都无济于事，这不前些日子，京中来了一位江湖郎中，专治疑难杂症，我就寻思着要了一副药方，只是药方中有几味药材京城药房不巧没有，我便去了风林村，这药方可是有什么问题？”

冷迟手放在腿上，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，目不转睛的盯着清羽，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是否在说谎，他问过村长这药方可以治多种病，主要治头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