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. 互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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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几日府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，唯独不允许白珩离开府邸半步，他已是无聊至极，好在顾谦命人送来了上好的笔墨纸砚，他画够了风景，偶然见这些丫鬟小厮也无聊，便想着给他们画画像。

“保持这个姿势不动，这样很不错，非常完美。”

白珩在院子里指导丫鬟的动作，小丫鬟有些羞涩，但还是按照白珩的要求来，虽已是初冬，但院子里的花却开得茂盛，若不是有些许寒风，倒是像是春天。

周围的丫鬟小厮围着一袭白衣的白珩，丫鬟捂嘴偷笑，白珩的画十分有韵味，画中人栩栩如生，仿佛能看见画里人的一颦一笑。

围着的丫鬟很是期待，期望下一个就轮到自己。

“小公子的画技真好。”

“是呀。”

“小公子什么时候轮到我呀。”

白珩浅笑，语气温和：“别急，一个一个来。”

在这几日里白珩已和府上的老老少少但处好关系，府里的人很是喜欢这个长得俊逸又有一双巧手还平易近人的白珩。

白珩放下手中笔，活动了一下手腕，很是满意眼前的画作，周围的小丫鬟更是把白珩夸上了天。

白珩问道：“下一个谁来？”

“我我我。”

“我来。”

众人皆毛遂自荐，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道：“白公子已画几幅，就让公子歇歇罢。”

此人便是徐管家，白珩笑道：“无妨，无妨。”

但众人一听皆有分寸行礼离开，白珩放下手中的笔，眼神落寞看着远处池塘里欢快游着的鱼儿。

“小公子，可否帮我画一张。”

语气温和有礼，白珩却如陷入冰窖，这声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，他未转身。

身后的人又开口道：“冒昧打扰，如有不妥我这就离开。”

白珩稳住心神，转身便见一人站着逆光处，脸部轮廓模柔和，浅笑盯着他，等待他的回应。

白珩嘴唇轻启，想开口却不知如何开口，随后道：“可以。”

“早就知小公子画技超群，今日有幸能得小公子亲笔。”那人语气里的仰慕之意都快溢出。

那人朝白珩走来，白珩更加确定此人是谁，真是阴魂不散。那张熟悉的脸，以及那常挂着的人畜无害的笑容，此人正是季云彻。

季云彻笑着走上前，白珩连连退步，险些碰到身后的书案。

“小心。”

白珩避开书案，抬手止住季云彻，道：“你就在站那，这就为你做画。”

季云彻闻言止住脚步，微微颔首，心里却想着，难道白珩知道点什么，为何会如此防备。

白珩将未使用的画纸铺在案上，便执笔蘸墨，仔细打量眼前这人，宽肩窄腰，一身月白色的衣物，宛如一副衣服架子，脸部轮廓柔和，五官精致，薄唇浅扬，真是有一副好皮囊，三千青丝由玉冠束起，整个人仿佛镀了层光，为何偏偏是一个反派呢？

白珩无意间叹气，季云彻深眸一直盯着他，自然是将这一举动看得清清楚楚，问道：“小公子为何叹气，可是我做得有何不对？”

白珩画画手一顿，一滴墨滴在纸上，迅速蔓延，将纸上之画毁掉，他随手将纸捏成一团扔在脚下。

季云彻微不可查的看向废纸，嘴角扬得更肆意，原来这看似温和的小公子也会如此烦躁。

白珩铺好一张新纸，便看着这笑得不怀好意的人，语气微怒：“你这是在笑我？”

季云彻忙摆手，恢复刚刚那笑：“不敢，不敢。”

白珩面色不悦，这季云彻到底接近他所谓何事，现在还不能拆穿他，只能静观其变。便又重新拾笔画画。

池塘鱼儿游得欢快，百花争艳，亭中场面和谐，宛如一副画卷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白珩停了笔，季云彻久站，见白珩画好，便倚靠在柱上，目不转睛地看着白珩。

直到白珩示意他过去，他走过去，见那副画，画上的他栩栩如生，大多画师是写神，而白珩的画是写实，他一怔，这画风他好似在哪见过。

“多谢小公子，小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？”

白珩抬头看向季云彻，道：“不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