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. chapter22

诚如清冰了解润那样，润最终还是去了洞庭湖。只不过，他将邝露留了下来照顾清冰，待他回来再来向清冰好好解释，他真的不愿稀里糊涂的活着。

走进洞庭湖底，润越发觉得熟悉，这里他好似见过。而脑海中的回忆不停涌来，小伙伴们的嘲笑，还有那个面容模糊的女子，她唤他鲤儿。鲤儿，鲤儿，好熟悉，这是他从前的名字吗？又是谁为他取的？

越靠近，他的整个身体就越发不受控制的颤抖，脑海中有个声音不停地在叫他跑，快些离开这个地方。润死死地握住拳头，硬着头皮一步步往前走。

湖底正中央是一座府邸，上书云梦泽，可润看在眼里，却觉得应该是笠泽才对，怎么会是云梦泽？大门缓缓开启，是彦佑。

“大殿，总算等到你了！”

他又看了一下四周，幸好幸好，没有见到那位小少神，不然他的小命堪忧。

不用彦佑引领，润熟门熟路的左拐右拐，有女子隔着纱帘弹奏。彦佑进去禀报，那女子慌张失措，润直接进来，叫她躲闪不及。

“洞庭君在上，小神润这厢有礼了！”

堂堂夜神，对一个小小洞庭君行跪拜大礼，实在不妥，真是折煞人了。

“行于所当行，仙上受的起。”

润站起来：“小神心中有惑，特请仙上赐教。”

洞庭君声音颤抖：“妾身久居陋室，谈何赐教，夜神说笑了。”

润将丹青展开，“久闻洞庭君博古通今，特来请仙上一同品鉴。”

小泥鳅在一旁看了一眼，便认出画中人就是自己的娘亲。润看了看彦佑，彦佑知情识趣的将小泥鳅带走，留给这母子

二人独自相处的空间。

洞庭君站至另一侧，依然不肯直面看着润：“妾身不识丹青，要让上神失望了，还是请上神折返吧。”

“无妨！”

润将画卷仍在书案上，“就让我来为仙上解此画。”

画中的灵火珠，提的藏尾诗，落款的钤印，无一不印证了画中人是簌离，与天帝渊源颇深。省经阁中万卷书籍，对于六界人物掌故，他过目不忘，却偏偏对簌离二字似曾相闻，又毫无印象。他的记忆被抹去，连同这个人，这个名字也一并忘却了。

“上神多思多虑，浮想联翩的能力真叫人叹为观止。”

润手中青筋暴起：“果真是我多思多虑吗？天帝龙族修火系法术，然则小神却修水系，由此可见小神生母出自水族。这画中的簌离仙子踏浪捉鱼，当出自水族无疑，画中所提鲛珠乃是人鱼泪所化，而小神正好带着一串，从未离身。”

可是簌离却不敢承认。“簌离已经死了，当年已经葬身在笠泽的大火中，夜神何苦对一个死人纠缠不休。”

从鼠仙那日在大殿的一番话他便推测出簌离没死，这几千年来，在润心中无时不刻地想着自己的生母，可是既然尚存人世，又为何不敢与他当面相对？

他看了一眼画卷，眼中含泪，将其收了起来。“润原以为母亲是爱我的，只是迫于情势才不得不骨肉生离。我猜到了画中人、诗中意，却独独猜不到我日思夜想的生母却如此退避三舍，是我如同陌路。”

他眼中含泪：“不知是我太过自多情，还是母亲太过无情？”

洞庭君正是簌离，也正是润的生母。

她的声音哽咽：“是非何时了，上神何必执着？”

身为人母，她怎么会不爱自己的孩子，怎么会不愿意和亲生骨肉相认，可她走的是一条不归路，怎能把润扯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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